#水浒人物志#这荒凉的山顶上，石秀茫然地和杨雄对立着。而同时，看见了那边古树上已经有许多饥饿了的乌鸦在啄食潘巧云的心脏，心中又不禁想道：“这一定是很美味的呢。”
本段文字选自《石秀》施蛰存著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归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这是前朝大家王安石先生所写的《桂枝香金陵怀古》，言语间描绘出金陵晚秋的夺目风姿，细细品来又略有些惆怅。
话说徽宗宣和年间，在蓟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樵夫，身材高大，四肢匀称，常年行走在户外，晒出了一身古铜色肌肤，一双浓眉下一对虎目炯炯有神，裸露出的手臂肌肉凸起，充满着男人阳刚之力。此等样貌很是吸引闺中少妇，无奈，一身破旧的衣衫，蓬头垢面的样子让人避而远之。
此时，他肩挑两担过百斤的燃柴，来往于各家各户，出售自己辛苦砍来的燃柴，边走边叹道：“生也难，活也难，生活也难”。这人就是石秀。只有辛苦一天后，回到住处，偶尔才记起身在他乡，在金陵的种种往事浮上心头。
石秀本是金陵人，父亲是金陵武官出生，一生功夫了得，母亲是流落到金陵的书香门第的小家碧玉，嫁给了石秀的父亲。父亲让石秀从小就习武，母亲常读些诗词给石秀听，王安石先生所写的《桂枝香金陵怀古》就是最常读的一首，可惜父亲不喜欢文字，也没有读书识字。
后来，金陵发生瘟疫，父母双双离世，由他的叔叔收养。长大后与叔叔一起到北方贩卖牲口。同行伙伴伙同山贼设下陷阱，劫走牲口，叔叔身受重伤离世。石秀流落到了蓟州。靠砍柴卖钱度日。
本来石秀这样默默地如小虫子一样，在生活的最下层挣扎也就认了，可是命运给了他一个轮转的机会。那便是石秀无意间救了病关索杨雄。
杨雄见到石秀豪侠仗义，武功不弱，就和他结为了兄弟，并引进家中，并帮其开了一个屠杀牲口的肉铺。
图片来自互联网侵权联系若是如此也是平安无事，天意弄人，偏偏在杨雄家中出了大事。
杨雄带着石秀进了家门，叫了家中人都来见礼。只见屏风之后袅袅婷婷地走来一人，一袭缕空细花的红色绸衫，细白娇嫩脖颈下衣领略开，香肩微露，隐隐颈下一片乳白的肌肤，中间束着一副翠绿拖地丝绦，越发显得胸前丰满，走起路来似有微微颤动。哪个男子不被勾去三*六魄。映着杨雄面色焦*，娇滴滴地流下水来。
石秀暗道：“这必定是嫂嫂了，我大哥杨雄泼天的艳福啊！几世修来的。”
那女子走到石秀面前，轻轻俯下身子道声叔叔万福。石秀连忙还礼，眼见的那女子胸前一大片白色起伏，石秀竟然有些不舍移开，身上有些燥热起来，那妇人见石秀这般模样，似有意把身子垂的更低些。这时，杨雄在石秀身后道：“兄弟这是你嫂嫂，潘氏巧云。”石秀顿时身上的燥热全消去，暗道惭愧。那妇人欠身立于杨雄旁边，一双眸子全在石秀身上瞟来瞟去，石秀只当没有看见。
是夜，石秀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眠，脑海里时时浮现潘巧云那胸前一片白色汹涌起伏，浑身燥热，起身洗澡也是无济于事。直到三更时分，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屠宰牲口完事，杨雄从衙门回来见到石秀道：“兄弟脸色不好，可是昨夜休息不好？”石秀想到昨夜情景，心中愧疚道：“兴许是小弟过惯了苦日子，来到哥哥这里享福还不习惯。”
这个时，潘巧云走出内房迎将出来，石秀躬身施礼，那妇人盈盈回拜，那双眼睛还是昨天般，在石秀身上扫着，石秀觉浑身如猫儿在抓挠，但心里隐隐莫名快活夹杂着内疚之感。
此后，潘巧云便经常出内院子，在石秀宰杀牲口贩卖后行走于外院，和石秀碰面，杨雄白天极少在家，只是在衙门忙着公务。
话说转眼六月中旬，天气颇热了。
这天，石秀从外边回来，那妇人刚沐浴过，身着粉红色纱裙，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正在院里槐树下荡秋千，头上滴水沾湿了衣襟，贴在身上，白色的肌肤被衣衫衬托的越发妖娆。
见到石秀回来喊道：“叔叔可有事情？”石秀不敢抬头看那妇人，低头回话道：“已经处理了生意，这时不忙”那妇人道：“奴家力弱，荡不起秋千，迎儿这两天回家，屋里没人，叔叔来助力一二可否？”石秀不好拒绝，忙放下手中物品，来到潘巧云身侧，轻轻推动绳子，那妇人身上又散发出幽香萦绕在石秀周围，被水打湿了的衣衫中轮廓清晰，似有水珠滴下，那妇人扬起时，两条雪白粉腿尽显石秀眼里，石秀自觉内心压抑久的燥热似火一样燃烧。
潘巧云道：“叔叔今年二十八了吧，年轻有为，还不曾娶妻，不知道那个有福气的小娘子能落到叔叔身下”石秀道：“嫂嫂说笑了，哪是嫂嫂这般嫁给了杨雄哥哥这般了得英雄”潘巧云听到这里冷声道：“你那哥哥半月才留宿一夜，外边传的英雄一般，谁知也是银枪蜡头一个。”
石秀暗暗思量，果然如妇人所说，杨雄留宿家中很少。
这时潘巧云道：“荡的久了，头有些晕，家中无人，烦劳叔叔扶我到房中去。”说完便把手搭在石秀裸露的手臂上。石秀看着四下着实无人，就扶着潘巧云往屋里走去，那妇人却用手在石秀的臂膀上隆起的肌肉上轻轻地游走着。
到了房门口时，妇人似被门槛绊了，竟然半躺在石秀的怀里眼神迷离，嘴里喃喃道;“叔叔把奴家抱到屋里吧”
石秀准备着用轻薄的口吻说出“好”字，低身抱起潘巧云，但低头时见杨雄挂在墙上的白色毡帽，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杨雄身影，如同夏天午后的暴风骤雨，顷刻驱散了石秀全是的燥热。
石秀把潘巧云扶起，用轻蔑的声音道：“嫂嫂自重，我还有事，不陪嫂嫂了，”转身出了屋子。耳边且传来潘巧云讽刺的声音：“偷腥的猫儿胆子小，怎么能偷到。”
此事后，潘巧云极少在石秀面前出现，若是见到也只是若有若无的扫上一眼，尽是冷漠。
如此石秀心里不是舒畅，而是无限的失落。
自从杨雄家里给潘巧云前夫王押司办过道场，此后，越发的不理石秀了。石秀自家心里越发失落，夜里自是更加翻来覆去不能入睡。
这天夜里，天气也热，蚊子到处飞舞，石秀一身是汗，就翻身坐起，跃下床，去打些冷水再行冲个凉。走出屋门见到潘巧云居住的二楼也是亮着灯。石秀提着水桶走去水井处，偏巧路过楼下，隐隐听到房内有男子说话，只是距离远听不清晰，石秀有些纳闷，杨雄哥哥今日不在家中，夜里也要值班，那来的男人。
石秀放下水桶，蹑手蹑脚走到墙下，纵身跃上房顶，猫腰蹲在屋顶的树荫之下，只听到房里有人说话道：“云妹这一天不见，就想死哥哥了，”那潘巧云道：“哥哥就会哄人，这天天来，哥哥还会十分上心”那男人道：“即使时时守在身边也是不够用，”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脱衣服，喘息之声。
石秀到此时还会不知？那男人就是前来给王押司做道场的和尚如海。脚下力道失控，啪的一声，一块瓦片碎了，屋里喘息声顿时停了下来，石秀赶紧稳住身形，一动不动蹲在那里。
片刻后，那如海和尚道：“怕是有猫”那潘巧云道：“是了，这畜生最喜欢偷吃，又胆子小，且不是哥哥这般胆大的猫”如海和尚淫笑道：“妹妹好口才，今日让妹妹知道哥哥的厉害。”
石秀此时想起了自己从潘巧云房里走出时，这女人丢给他的话就是如此，心中羞愧至极。纵身跃下房顶。此时再看屋里灯灭了。
石秀知道两人苟且正欢，心里焦躁，愤怒，羞耻，憋闷，但还想再越到房顶偷听，最终还是纵身越出院子，在街上闲逛。
夜色里行人稀少，许多店铺已经关门，有路边夜宵处还人头攒动，走到醉花楼前，有老鸨子还在拉客，如今石秀不是从前挑柴走户，也是有些银两揣在口袋中，便被老鸨拉入楼去。要了些酒自顾喝酒，姑娘殷勤陪在旁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醉意朦胧，再看姑娘时，竟然化作了潘巧云，云发披肩，粉衣遮体，石秀扔下酒壶压了上去。
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石秀觉得头痛欲裂，此时姑娘端上茶水，石秀这才想起自己昨夜在醉花楼过的夜。那姑娘服侍石秀穿好衣服，石秀付过银钱，姑娘哀怨道：“大爷昨晚好生厉害，差点要了奴家的命，只是大爷嘴里叫的且是巧云的名字，不知道多少次。”
石秀心里一惊，匆匆下楼，路上想到楼里婊子的话，脸上不觉发烫，心里恼怒。
才到家门，潘父却站在那里道：“秀哥儿，今天我等你好久，没有见到你在店铺啊，今日不杀猪了吗？”那潘巧云和迎儿走出来，不正眼看石秀，冷笑道：“他哪里有时间去杀猪，如今找婊子偷腥还不够时间。”石秀被潘巧云无意点破隐私，心下无名怒火，见到潘巧云更是惭愧，忙向潘父赔罪，潘父笑道：“不碍事，谁没有个差错。”偷眼再看潘巧云时，但见其眼里满是全是蔑视不屑。
石秀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思索昨夜今天事情，渐渐所有情感都化为了仇恨，心道：“小贱人定叫你好看。”
中午时，石秀到衙门的尽头青石桥旁酒馆里，等着杨雄，过午，那杨雄从衙门里走出来，石秀迎上去，把潘巧云偷情事情告诉了杨雄，杨雄大怒就要去找妇人问个明白，石秀道：“自古捉奸要成双，此时去，那潘巧云如何认罪，”叫杨雄不要声张，要抓个现行。
石秀又陪着杨雄进了酒馆，不想杨雄心里恼怒，喝的是闷酒，醉了。
石秀送他回家。迎儿侍候杨雄睡下，那潘巧云自顾自的坐在梳妆台前描眉打扮。
末了，天色黑了，潘巧云便要宽衣解带，这时，听到杨雄含糊的醉话道：“贱人敢背着我偷人，叫我抓到定叫你好看”潘巧云心知事情败露，仔细想来只有石秀不妥，思量片刻心下有了主意。
杨雄一觉醒来，见到潘巧云坐在床边泪眼婆娑，当下心奇。便问道，那潘巧云便道：“官人不知引贼入门，那石秀开始还算规矩，后来见你时常不在家中，就轻薄我，先拿语言挑逗，后来动手动脚，奴家看他是你兄弟，还是忍着，昨天我在厨房他竟然从后面搂抱我，先下实在忍受不了。”杨雄顿时相信了潘巧云的话。
第二天也不告诉石秀，让潘父拆去宰杀畜生的台子，关了店铺，自己去了衙门上班，免得碰到石秀尴尬。
石秀见台子拆了，店铺关门，知道杨雄漏了底，被妇人诓骗了，自己背上行李在城里找个小店住下。
当天夜里，蓟州城里发生了一件大案，一个游方头陀，被人用刀捅死在杨雄院墙外的行道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和尚，被人光了全身，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倒在杨雄家后院门房的不远处。查验是报恩寺的和尚裴如海。
杨雄是官府中人，又在家门附近，赶去一看，心里便明白自己冤枉了石秀。
两下相见，杨雄惭愧，石秀也不在意，约好在蓟州城外翠云屏，宰杀了潘巧云。
后来两人都上了梁山，成为一代英雄豪杰。
作者结语：
前几天看了施蛰存先生的《石秀》，有意模仿，但完成后，自己细细看完，不觉老脸一红，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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