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道授业解迷津群英荟萃论伤寒

如何学习和应用伤寒论

王幸福

简介:中华中医药学会中医馆联盟副主席和中华中医药学会中药现代化共同体顾问,特聘专家,三代中医世家,全国知名老中医。16岁起随祖父习医,诵读岐黄,18岁起从西安市上山下乡,在农村当赤脚医生,开始独立应诊,现已有40年临床经验,每年诊治成千上万患者,疗效显著,尤其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国内外各地求诊病人,慕名而来,络绎不绝,深受广大群众欢迎。临床经验丰富,学术观点突出,在全国和英国中医有关医学报刊上发表文章若干篇,曾出版中医临床文集五部《杏林薪传》《医灯续传》《杏林求真》《用药传奇》《临证传奇》,在全国中医领域里和网络上具有广泛的影响。

今天主要谈一下学习伤寒论的一点认识和体会,伤寒杂病论是我们每一个临床医生必须学的一部经典,但是在学习中各有各的方法。由于学习方法的不同,成就了不少的名医大家。我常说半部论语治天下,一部伤寒疗疾病,学好伤寒论,走遍天下都不怕。《伤寒论》是我们每一个医生,尤其是临床医生必读的书籍和古典。怎么才能学好《伤寒论》,我想谈一点自己的认识。

我觉得学好《伤寒论》,首先一点就是不要自作主张,或者按照我们现在的思想和思维去理解《伤寒论》中的原文和方证。要学好《伤寒论》,我们还是要回归到古典中,从《伤寒论》的原文中和条文之间的联系去学习体会一些方药的作用。《伤寒论》中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方证,六经只是古人对人体认识的一个模型,比较抽象,但是我们如果抓住了《伤寒论》中的方证这个核心,在临床中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比如说我们对桂枝甘草汤的理解,这个方证很简单,就两味药,可能很多同道用的不多,认识的也不是很深刻。但我觉得桂枝甘草汤,不管它作为一个药对来说,还说还是做一个简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一个方子。我们可以从《伤寒论》的64条来看,文中这样讲: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这是一个典型的因为失液过多造成的心阳虚证,这个现象我们在临床上很常见。

我经常和我的学生讲《伤寒论》中,桂枝甘草汤应该是 个方,这个方子不要看他仅仅只有两味,实际上它是古人总结实践出来的一个强心剂。为什么我说它是一个强心剂?我们可以从《伤寒论》的桂枝汤来看,桂枝汤由桂枝、白芍、甘草、生姜、大枣五味药来组成,实际上这个方子是由两组方子组成,一个是桂枝甘草汤,一个是芍药甘草汤。我们都知道,桂枝汤是表虚引起的外感,症状是头疼、发热、汗出、脉缓,这个证首先说明它有损失津液的前提,同时由于表虚又引起了风寒的侵袭。但是现在很多教科书解释桂枝和白芍,在这里是用来调和营卫,桂枝是解肌的,我不这样认为。由于外感必须要解表,解表必须要发汗,本身发汗就过多,如果再发汗,进一步会引起什么现象呢?那我想可能就会引起刚才64条说的: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张仲景为防止这种现象出现,一方面损失了津液,他要滋补津液,用芍药甘草汤加大枣,另一方面,他还要用生姜来发汗,为了防止进一步损失津液,提前在里面就预设了用桂枝甘草汤。这里面的桂芝甘草汤和芍药甘草汤,按照顺列的排序应该是:桂枝、芍药、甘草,古人在组方时很严格,两味药共用一个药的时候,比如说:桂枝、甘草,芍药、甘草,共用甘草的时候,一般把甘草要放在第三位。我们再来看麻黄汤:麻黄、桂枝、甘草、杏仁,同样是麻黄甘草汤和桂枝甘草汤这两个汤组成的,它实际上就是两个药对,一个发汗,一个强心。桂枝汤里一个是滋阴,一个是扶阳,我刚才讲了由于损失津液,再发汗有可能会造成心阳不足,所以提前就把桂枝甘草汤放在这里面。

我们都知道麻黄有强烈的发汗、解表作用,在《金匮要略》中也讲到麻黄和甘草能发汗、利水。由于它是个强烈的发汗剂,在麻黄汤里,麻黄用3两,桂枝用2两,甘草用1两,强烈的发汗过多,也可能引起津液损失,引起心阳虚,在这个地方也是为了防止心阳虚,而把桂枝加进去,并不是因为用桂枝来辅助麻黄发汗,如果是用桂枝辅助麻黄发汗,那我们后边的很多方子都解释不清。所以我认为桂枝在这里不具备配备麻黄发汗的作用,它在这里的作用,就是为了预防出现发汗过多这个现象,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64条的桂枝甘草汤看出。很多人对这条不太理解,我觉得这条讲的比较清楚,21条桂枝汤去掉芍药,是因为有脉促、胸满的症状,说明心阳已经不足了,芍药本身就有缓解平滑肌的作用,如果心脏收缩力量不强,还继续用芍药继续松弛平滑肌,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呢,这一点大家可以思考。

我在用瓜蒌薤白汤、丹参饮、血府逐瘀汤中治疗冠心病时都用桂枝甘草,临床的效果是相当好的。所以说为了强心,就必须把芍药去掉,就留下四味药:桂枝、甘草、生姜、大枣,还是为了强心。如果我们再看苓桂术甘汤,这是水气凌心造成的心悸,前提也是心阳不足,所以在利水的前提下,还要再加上桂枝甘草。再来看炙甘草汤里除了大量的阴药以外,生地、火麻仁,人参,还有甘草、桂枝,还是为了强心,所以把这些条文前前后后联系起来,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桂枝甘草这个药对也罢,这个药方也罢,它就是个强心剂。如果我们联系条文,得出这个结论,我们就可以在临床中去运用。比如治疗冠心病,常用瓜蒌薤白白酒汤或者瓜蒌薤白半夏汤之类的。我在治疗这类疾病的过程中,尤其胸阳不振的。我不管它是痰逆、血瘀或气虚的。我在原方中必然要加桂枝、甘草,而且用量较大,我一般用桂枝都是在30g—60g,甘草一般起步也要在30g—50g,能起到很好的缓解心悸的作用。在这要说明一点,我们对《伤寒论》中的很多方子,不要孤立的去理解,应该把前后的条文贯穿起来去理解,我们就能吃透这个方证的原意和作用,在临床上使用起来就会比较自如。这是我讲的 个问题,学好伤寒论,我们要学会从条文的联系中去分析、体会、掌握。

第二个再谈一个问题,我们要从《伤寒论》方中的不同量去体会这个方的原意和作用。我举个例子,《伤寒论》中有一个桂枝二越婢一汤,症状是发热恶寒。这个条文讲的是表虚发热证,由于表虚,我们用桂枝汤,由于发热,我们用越婢汤,越婢汤由麻黄、石膏、生姜、甘草、大枣组成。大青龙汤,症状也是发热惡寒,讲的是表实发热。为什么两个方子基本一样,大青龙汤多了个杏仁。但解决的问题不一样,一个解决表虚发热,一个解决表实发热。虚实不同,用方不同,发热相同,共用越婢汤。大青龙汤是麻黄汤和越婢汤组成的,麻黄汤解决表实的问题,两个方子共用了越婢汤,在这里我们可以体会到越婢汤是解决发热的问题。同样是发热,在临床上解决问题要看到有虚有实,外感早期中,表虚用桂枝汤加越婢汤,表实用麻黄汤加越婢汤,它们共同点:凡是解决发热,就用越婢汤,但是在用量是有所不同的。这样来分析,在解决发热的过程中,我们就可以把越婢汤在临床上作为解决在表发烧的一个专方来用。张仲景告诉我们表虚搭配桂枝汤,表实搭配麻黄汤,那气虚是不是也可以搭配四君子汤,痰瘀可以搭配二陈汤。这些问题大家都可以去思考,但是解热可以完全用越婢汤,这就是说要可以按两者的不同药量和共性来分析条文,得出正确的认识。

大家都知道茯苓是利水剂,但我觉得茯苓在很大程度上还有镇静的作用。我们看苓桂枣甘汤,是从少腹往上冲气,或者叫奔豚水气凌心,苓桂术甘汤是从心下往上冲,按我们现在的说法都是一种神经方面的反应症状。从这几条联系中我们可以看到茯苓除了有健脾利水的作用外,还有镇静安眠的作用,所以我有时在临床上也把它作为一种 起来用。从条文中去联系和比较,我们就能把每个方证、每味药弄清。伤寒论中有很多方子、很多药,张仲景是明说了。有很多方、很多药,他没有明说,比如下利,他就用干姜,呕吐,就用半夏,还有刚才说的茯苓,茯苓和白术搭配可以利水,他没有讲到有缓解情绪,调节镇静的作用,那我们就要从条文中去理解,包括我开始讲的桂枝甘草汤能强心的道理是一样的,所以很多问题,我们还是要从原文中去体会。

群贤录

宋斌医师:有一个问题请教您,您刚才将越婢汤作为退热的基本方,表虚合桂枝汤,表实合麻黄汤,那我们怎么去理解小柴胡汤为代表的柴胡汤类方剂的退热作用呢?或者说,越婢汤作为退热的基本方剂其实是有一定应用范围的?

王幸福医师:越婢汤作为一个解除发热的一个专方,仅仅局限于表证。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西安?:伤寒为百病立法,您怎么认识?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西安?:仲景为何用六经模型?中医再没有别的模型吗?

王幸福医师:小柴胡汤解决的发热是半表半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少阳证。白虎汤解决的发热,就是阳明里证了。

朱向东医师:

宋斌?:退热,仅仅用石膏?小柴胡也可退烧。

宋斌医师:有没有越婢汤合小柴胡汤、甚至白虎汤的可能?

王幸福医师:伤寒论用六经作为一种模型,是一种探索,但不是一种 。

宋斌医师:关于六经的分歧很大,有从经络解,有从脏腑解等等,您大概支持从哪一个角度解读六经?

王幸福医师:我们后世的经络辨证、三焦辨证、卫气营血辨证、脏腑辨证等,也可以说是一种人体模型。

宋斌医师:王老师,如果六经主要是一种人体模型的话,那您怎么看待所谓“六经病”?

王幸福医师:对六经人体模型的认识我倾向于部位说。

宋斌医师:是否也是一种疾病模型?

王幸福医师:作为一种疾病模式,我不赞同。

宋斌医师:那张仲景为何又提出太阳病......这样的说法呢?

王幸福医师:我们看到太阳病,讲的就是表,阳明病讲的就是里,少阳病讲的就是半表半里。少阴病讲的是腹部。

邵建柱医师:

王幸福请问您如何看待附子类方的强心作用?

宋斌医师:您的意思是这个“病”字在原文中指向的指示病变的部位,而和我们现在理解的“疾病”概念是不同的?

王幸福医师:厥阴病讲的是偏胁下,少阳病讲的是偏胁上。关于附子的强心作用,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现在发给大家看一看。

宋斌医师:您通过方剂的比对,得出相同药物组成的方法,可不可以理解为就是寻找所谓“方根”的方法?

广陵子医师:越婢作退热基本方?表寒在恶寒的同时,可以是高热,麻黄汤解表即可退热(我用过恶寒发热体温达40度者),并不用越婢而退热,如何解释?

王幸福医师:麻黄解热,不仅无汗可用,有汗同样可以用。有汗的麻杏石甘汤。有汗的越婢汤。不要把麻黄理解的太狭隘了。关键看你怎么去配伍。表虚有汗的发热,张仲景不是用桂枝二越婢一汤吗。这里头不也是有麻黄吗?所以笼统的说有汗用桂枝汤,无汗用麻黄汤是不对的。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越婢汤做为退热基本方,那少阴发热,能用吗?

广陵子医师:问题是许多发热并不依赖麻黄与石膏配伍治疗,那还能说越婢是退热基本方么?

王幸福医师:要学习其中的思想,不一定非要用越婢汤。少阴证的麻黄附子细辛汤是干嘛的?不是解热的吗?我说用麻黄来解决发热主要是指的有表证的。

广陵子医师:对呀。您说越婢是退热基本方就不成立了。

宋斌医师:同样是解表证的热,是否麻黄和越婢有发热程度的区分呢?

王幸福医师:不管你表虚还是表实我都可以用麻黄来发汗。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少阴用麻黄,不是解少阴的热,少阴的解热是用细辛!

广陵子医师:用麻黄与用越婢不是同一概念。

王幸福医师:这个问题可能是我没讲清楚,我说用越婢汤作为一个基本的退热剂。是指的在表证这个范围。作为一个临床医生,我们都知道发热的类型很多,有很多退热的方子,它的使用范围都是不一样的。

宋斌医师:我挺赞同将不同的解热剂限定在一定的范围使用,这更加符合临床实际。

王幸福医师:如果不在一定的条件下,一定的范围下去讲究一个东西把它无限扩大,那是错误的。真理往前多走一步就是谬误。

广陵子医师:在表证也不成立。麻黄汤证、桂枝汤证都能退热,都不用越婢汤。

王幸福医师:任何方剂都有它适用的范围和症侯。都有它的相对性,不存在 的。

宋斌医师:还要请教王老师一个问题,就是您刚才提到桂枝+甘草的强心作用,您在使用桂枝时用量可以到30g以上,甘草甚至50g以上,主要是防止发汗太过再伤心阳,不过桂枝这么大的量难道没有增加发汗力度的作用?为了防止大剂量桂枝的发汗,又是怎样监制的呢?

朱向东医师:单用麻黄,发汗作用有限!

王幸福医师:大家提的问题,我觉得范围是太大了,有些问题恐怕在这里讨论不清,也许我们面对面的讨论可能会更好一些。我不认为桂枝有发汗的作用。桂枝发汗只是现代药理的提法。桂枝主要是降逆的作用。比如桂枝加桂汤。我们现在讲的桂枝在汉代唐代用的都是肉桂。不是我们现代意义上的桂枝。关于这方面的考证,恐怕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我临床上用桂枝三五十克没有发现有发汗的作用。

宋斌医师:确实对桂枝的来源和药理大家各有认识。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麻黄汤为何用桂枝?

王幸福医师:麻黄汤中用桂枝,我认为主要是和甘草配伍来防止发汗过多的。麻黄汤中我们不用桂枝。只要把麻黄量加大,仍然能起到发汗作用。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但达不到峻汗。

宋斌医师:还有芍药的药理,您刚才提到“解痉”、“舒张心肌细胞”的问题,不过我们一般认为芍药的这个作用主要是舒张胃肠道、胆道等平滑肌细胞,似乎不太指向心肌细胞?

朱向东师医:

王幸福.西安?我认为桂枝是麻黄发汗的增强剂!

王幸福医师:麻黄汤桂枝汤中的桂枝甘草都是用来强心的,防止汗液损失过多造成心悸。心肌不属平滑肌一类的吗?从古到今有多少医生用芍药去治心衰的呢?所以很多问题,我们不要光从理论上进行逻辑推演,而要从临床上去思考。

宋斌医师:我对王老师讲解的“强心”和防止汗液损失过多还是理解不够,如果说汗液损失过多伤心阳的话,首要的应该是防止过汗,似乎一味“强心”也有些偏颇?

王幸福医师:这就有个主次问题了。

宋斌医师:尤其是对所谓甘草、大剂量甘草“强心”的作用我有些费解。

王幸福医师:伤寒论的第20条,不是发汗过多造成的气阴两虚吗?他为什么要用桂枝加附子汤?光用桂枝汤滋阴液行吗?阳为主阴为从,要分个轻重缓急,这不是张仲景伤寒论中的一个思想吗?

宋斌医师:这里面还是有些看法不同,您认为桂枝以强心为主,我可能理解桂枝调和营卫为主,您的看法值得学习。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麻黄单用,主要是宣肺,而不是发汗,如三拗汤,只有用桂枝才能峻汗!

王幸福医师:桂枝甘草汤,作为一个强心剂,我不但是从理论上这样认为的,从条文中论证领悟到的,而是我在临床上反复验证他是正确的。我有很多这方面的验案。

宋斌医师:您的经验很宝贵!确实在临床上我没有用这么大量的桂枝配合甘草来强心,学习了!但是实际上也有大剂量甘草引起水钠储溜的看法,这个实际上于心衰是不利的。

邵建柱医师:学生一直理解为桂枝强于温通,麻黄偏于发汗,麻黄汤因桂枝温通而发汗更多。

王幸福医师:大量甘草引起水潴留。你们谁有这方面的体会呢?

殷银霞医师:真武汤可以治心衰,里面有芍药,如何理解?

黄飞剑医师:桂枝为什么能够强心?

王幸福医师:我可以负责的告诉大家,短期用甘草大量的不会引起水潴留。

朱向东医师:

殷银霞真武汤中的芍药,是从龙法!

王幸福医师:如果想长期用,我们可以加五苓散就可以解决。哪里来的水潴留呢?我临床了一辈子也没有见过。甘草小量到大量我几乎每天都在用,而且有时间是长期用,也没有发现有水潴留的现象。所以说我希望大家不要光停留在书本上,文字上的认识,前人有很多的说法是不正确的。应该到实践中去检验一下,看是不是那么回事儿。

宋斌医师:虽说“汗为心之液”,但我个人认为在临床上汗出异常的成因不单单归于心,还得综合看待。我在临床上面对急性左心衰竭的时候,确实发现患者汗出淋漓、豆大如珠、汗湿衣襟,但是在收汗的时候常用大剂量“参附注射液”静滴、静推,效果很好,其后也常常以生脉饮合黄芪桂枝汤等方加减善后,感觉虽然没有用到很大剂量的桂枝+甘草,但是心衰纠正得也很好,仅供大家参考。

王幸福医师:就和半夏一样,大家都说它有毒。我用了一辈子,最起码也有几吨了,我也没有出过一回事儿。

宋斌医师:对的,半夏这个事情争议也很大,主要是那个案子把大家吓到了,真是输不起哦。扩张血管作用:芍药甙能扩张冠状动脉,增加冠脉流量,对抗急性心肌缺血,降低血压。芍药的这个药理作用,似乎可以帮助理解真武汤治疗心衰。

王幸福医师:芍药甙不等于芍药。药物中的单体和药物的总提取物不是一个概念。

宋斌医师:是的,我仅仅谈的是这个成分,没有说是这味药。这个完全赞同。

王幸福医师:医学衷中参西录中的芍药可以利尿。我用过多次开始不理解其中的道理。后来明白了。

杨映映医师:真武汤加减法芍药是可以去掉的,“或下利,去芍药”。

宋斌医师:有一个说法是“以经解经”?您今天讲课的 个观点似乎就是这方面的。

王幸福医师:并不是所有的尿潴留癃闭症都可以用芍药利尿。

宋斌医师:我临床上没有用过芍药利尿,倒是大剂量白芍通便还可以。

王幸福医师:芍药利尿只适合逼尿肌痉挛的这种情况。其他情况没有效。用芍药可以缓解平滑肌,它一松弛了,所以尿就出来了。

宋斌医师:王老师有关“从原文中解读理解”以及“比较中去理解”的两大方法,对我学习经典的启发挺大的,确实有收获。芍药舒张膀胱括约肌,

王幸福医师:不要用以经解经这个概念。我不是用黄帝内经的理论来解释伤寒论的。

宋斌医师:您的意思是不要联系黄帝内经?

王幸福医师:我用的是执柯伐柯的办法。用张仲景自己的话自己的条文来解释。黄帝内经和伤寒杂病论是两个体系。他们之间有联系,基本是同时代的一个著作。黄帝内经严格起来讲,不是一部医学理论著作。他是一个对皇帝当权者上课的一本著作。

宋斌医师:对这两部经典,解读的角度很多,确实还需要结合临床好好体会。

王幸福医师: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中至人和,包括养生,方方面面都讲到了。

沈剑刚医师:

王幸福?经曰:桂枝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王幸福医师:虽说里头部分涉及到了一些医学。但这不是它的重点。

黄飞剑医师:内经里面有病因,忽略不得。

沈剑刚医师:桂枝湯本為營衛不和之太陽中風而非發汗之方。

王幸福医师:桂枝汤也是要发汗的。为了达到发汗的目的,不也是要喝热粥吗?不发汗风寒,如何解呀!

沈剑刚医师:"內經"有言,風淫所勝,平以辛,佐以苦,以甘緩之,以酸收之。桂枝湯就是以此原則而立。

王幸福医师:沈老师,我不这样认为。桂枝汤不是以四气五味的原则设置的。

是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

沈剑刚医师:其性味的確如此。

王幸福医师:古人在发现药物功效时,是先发现单味药的,再发现多味合药的。在桂枝汤中可能是先发现了桂枝甘草汤。或者先发现了芍药甘草汤。在实践的过程中又发现了,把两者结合起来,能治我们所为的中风症。觉得效果挺好。在以后的实践中就把它固定下来了。并把它命名为桂枝汤。不是按我们现在的教材书所说的以四气五味学说为主。

宋斌医师:从方剂发展来看,也应该是药味少的组合在前。

王幸福医师:辛甘发散为阳,酸甘涌泄为阴。

沈剑刚医师:桂枝湯,辛甘發散為陽,故為君,芍藥苦酸微寒,甘草味甘為佐,生姜辛溫助桂枝之性,大棗甘溫為使。

王幸福医师:那我把辣椒面儿和白糖搅和在一块儿,不就是辛甘发散为阳?它能起到桂枝甘草汤的作用吗?我把食醋和糖搅在一块,酸甘涌泄为阴啊。能起到芍药甘草汤的作用么?中医的发展尤其方剂的发展。我认为是先从单味药开始。以后发展到两味药的药对,三位方的角药,再发展到合方。一步步走过来的。我们看伤寒杂病论之前的一些方子。往往就是一两味药或者三四味药,到了伤寒杂病论时代,有了进步,开始系统化了。但是伤寒杂病论仍然保留了大量的古方。一味甘草汤等。

沈剑刚医师:

王幸福王老師用桂30-60克,会不会因其走窜之性而反为其害?我臨床幾乎天天用桂枝,從來沒有超過二十克,主要考虑其轻灵之性。

王幸福医师:两味桔梗甘草汤。

沈剑刚医师:一般就用6-15克桂枝,對許多的心律失常效果很好。

王幸福医师:我临床用桂枝的时候不喜欢单纯桂枝。皮薄味淡。

宋斌医师:大剂量桂枝的适应症到底何在?我也很少超过30克使用。

王幸福医师:我假如用30克桂枝的时候。一般使用15克桂枝,15克肉桂。

宋斌医师:

王幸福其中量效关系可以请您具体讲讲吗?

黄飞剑医师:我治寒喘时桂枝用到克,效佳。无任何不适

王幸福医师:因为在宋朝以前,伤寒论定本的时候。称桂枝为桂心,是要去皮的。现在的桂枝是桂树的嫩枝,去了皮还有什么味道?桂枝汤的原文上不是写着桂枝要去皮吗?

宋斌医师:所以药材的基源是个大问题。

王幸福医师:只能是肉桂去表皮。

宋斌医师:现在没法去皮了。

王幸福医师:关于这方面,日本有个叫真柳诚的学者,专门有一本书进行了考证,写得很详细。《仲景医方的桂枝当是桂皮(肉桂)》

广陵子医师:一般认为:桂枝去皮是指去“表皮杂质”,不是剥去树皮。

王幸福医师:过去的桂枝就是我们现在的肉桂。

沈剑刚医师:南粤两奇医:陈大剂与孔小剂。

郑大鹰

陈伯坛用药喜以两计,甚至上斤,人称“陈大剂”;孔沛然用药仅 钱,甚至数分,人称“孔小剂”。

大剂小剂持之有效

清末民国,广州名中医辈出,最有特点和具传奇色彩的,当属陈大剂和孔小剂。陈大剂即陈伯坛,其方剂中的单味药常以两计,甚至上斤,所以人称“陈大剂”。孔小剂即孔沛然,其方剂中的单味药常只用 钱,甚至数分,一剂药总量不及一两,所以人称“孔小剂”。

陈大剂与孔小剂的用药剂量,不仅迥异于一般的中医,也悬殊于中医经典《伤寒论》《金匮要略》里的经典剂量,一个超过%,一个只有20%。

对于为何大剂用药和小剂用药,各人言之成理。

陈大剂说:“治病譬犹捕贼,知有五贼而仅遣警察三人掩捕,贼多兵少,必致漏网。若派警二十围捕,即可一网成擒,百无一失。所以治病必用大剂,始能一击而中,一举便把贼邪歼灭。”

孔小剂则说:“小剂可以疗病,何必用大剂?药能杀病菌,亦能杀细胞。药能攻邪,亦能伤正气,故用药之量,当适可而止,过量即难免有害病人之体制矣。”

在实际用药上,大剂往往一击而中,病人便觉其医术神奇,但如果偶然药不对症,那后果也比较严重,但这种事在陈大剂身上很少发生,这也是他 的原因。

而小剂量的用药,疗效肯定较慢,但可保证无大过失,如偶尔药不对症,为害不大,还可调整补救。医术稳重可靠,这是孔小剂闻名的原因。

陈大剂和孔小剂所开的药亦迥异,陈大剂喜用贵重的药,如参茸、附桂、羚羊、犀角,一个方剂的药要银数量。

而孔小剂则不喜用贵药,认为“贱药”可治病,不必用贵药。一个方剂的药往往只需百仙(相当于现在的几元),所以要点喜陈大剂而不喜孔小剂。

大剂亦好小剂亦好,两人均医术不凡,救人无数,成效卓著。

大胆用桂枝

陈伯坛(-年),广东新会县外海乡人,他自由禀赋独厚,聪颖过人,光绪甲午科,考取广东第七名举人。

早年陈伯坛在书院念书时,见一同窗学友每晚必读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其实这位同学并不爱好医学,只是遵从父命而背诵,读得味如嚼蜡。陈伯坛借来同学的书一读,竟被书中精辟的医理甚深吸引了。

自此以后,他废寝忘食地钻研医学。当时书院内有一棵玉兰树,陈伯坛经常在树下刻苦思索,探求医学奥秘,在不知不觉中,顺手扯下枝叶,日子一长,玉兰树的树叶竟被他扯的零落殆尽。他曾说:“余读仲景书几乎揽卷死活过去。”

陈伯坛的父亲本想他继续考功名,见他立志学医,也不再争持了。

22岁时,陈伯坛在广州书坊街设医馆行医。他善用《伤寒金匮》里的方剂,以使用大剂量的药见长。

陈伯坛行医不久,名声便起。两广总督谭制军患外感,缠绵一月不愈,谭的朋友推荐陈伯坛为之诊治,并叮嘱陈说:“谭曾经服过三分桂枝便流鼻血,你切不可用桂枝。”陈伯坛到诊,时值初夏,见谭却穿着棉衣,汗则涔涔cen出而不自觉。切脉后发现其脉象浮弱,便诊断为伤寒桂枝汤症,于是大胆以桂枝汤原方,主药桂枝加量至九钱。

在场的人都认为谭不可用分量如此重的桂枝,陈伯坛当即写脉论,洋洋千言,谭看完脉论,极为信服,并说:“此公下笔千言,定有真知灼见。”于是煎服此剂一饮而尽,次日痊愈。

广州近郊有妇人得病延治,送到陈的医馆已气若悬丝,陈让人取了盆水,将妇人头发浸入水中,不一会被吸了大半,陈说:“有救了。”于是取来大剂中药,让人分次灌之,后痊愈。人皆说陈能起死回生。

从不检看诊金

陈伯坛用大剂,社会上讹传他开的中药均要用牛头煲来煎煮(即广东人煲粥的大型粥煲),事实上并不是这样,陈伯坛在方剂分量的掌握上,是应重则重、应轻则轻。

有些病症,一旦判断准确,就投以重剂。重的时候,比仲景方的剂量多-%。例如,治疗胃肠大寒症,《伤寒论》“大建中汤”原方蜀椒五钱、干姜四两、人参二两、饴糖一升,但陈伯坛常加大剂量,达原方总剂量的%,其中单蜀椒就用八钱,但往往一服而愈。

陈伯坛使用“小柴胡汤”,更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小柴胡汤中的主药柴胡,陈常用八钱,大大超过一般医生的用量,故药店曾经不敢配药,后来陈伯坛就在处方的左上角写一特殊符号代替签名,药店见符号,知道是陈大剂的处方,就不再怀疑,大胆配药了。陈伯坛书写的处方,字体流丽,犹如一幅好书法。

陈伯坛及时出众的临床家,有时理论家,著有《读过伤寒论》、《读过金匮》及《麻痘蠡li言》三本书,共计80万字。陈伯坛能写能讲,上世纪初,广东设立陆军军医学堂,聘请陈伯坛为总教习。未几又为中医夜学馆主任。后再香港开办“伯坛中医学校”。陈伯坛桃李满省港,加之著作大量刊行,其医术与“大剂”方法颇为流传。

在广州行医期间,陈伯坛每天上午开诊5小时,按当时名医的门诊收费定例为小洋2角(广东铸白银辅币),但他任由病人用红纸包好放置案上,从不检看,所以贫苦大众也可就诊。出诊诊金则较高:老城(大德路、大南路、文明路以北地段)4元,东山5元,西关6元,河南10元。

年,因马路扩建,医馆要拆迁,加之接到强盗5万元的勒索单,陈伯坛遂移居香港,在永乐东街设馆开诊。

在香港时,他经常参加中西医会诊,不少西医感到束手无策的病人,常被陈伯坛几剂中药便救治过来,成为香港医学界的传奇。

港英卫生当局也钦佩他的医术,派人用其处方,执了中药,进行化验研究,但受但是水平所限,未能化验出结果。后来,港英卫生局向陈伯坛要相片,说是寄到伦敦去,要宣传中国有一位了不起的中医师。

陈伯坛喜欢麻将,晚上没事总爱玩八圈,常输,但乐此不疲。

年,陈伯坛病逝于香港,终年75岁。

消毒饮平息瘟潮

孔沛然(-年),番禺人,清朝附贡生,自幼承父志,广读医书。现在的番禺诜shen敦村,还有孔氏家族的祠堂。

年,精通医籍的清廷考官汪柳门作为广东主考来粤取士,他特设“医学经古”一科。孔沛然应考,汪读他的文章后,惊为奇才,放于案首。孔沛然的医名遂起,并在广州豪贤街及榨粉街设医馆行医。

年春,广州瘟疫流行,孔沛然以清代 医家吴鞠通的“普济消毒饮”方,加减各味药量,免费提供,治愈了数千人的瘟症,于是名声大噪。孔沛然还曾到博济医学堂学习西医。用中西医术为人诊治,孔沛然在南粤应为 人。

孔沛然也善用《伤寒金匮》古方,但经常是减去其中的药味和剂量。

孔沛然喜用《伤寒》“黄芩汤”(黄芩、白芍、甘草、大枣)治疗肠热、杆菌性痢疾和急性肠炎,常生奇效。使用此方,孔沛然是去掉大枣的,他解释说:“黄芩能消炎杀菌,白芍可载药缓行肠中,以助黄芩之功。白芍能和逆气且止痛。去枣者,因枣有利于细菌滋生。”

他还大幅减少“黄芩汤”中的药量,原方黄芩、白芍、甘草分别用三两、二两、二两,孔将其减为钱半、三钱、八分,比之原方各味,分别减至20%、60%、16%,平均为32%。

有一产妇患有产褥热,孔沛然为其开出《金匮》“竹叶汤”,但减去原方的防风、葛桔、桂姜枣、甘草。原方中的竹叶,用量为二两,他只用一钱,仅及原来的5%;原方当剩女,用量为一两,孔只用一钱,只及原方的10%。

孔沛然擅治瘟病,但他常用的药竟是茅根、梨皮、竹叶三味。有时去梨皮加银花、连翘、甘草,有时只用茅根、竹蔗二味,有时仅用雪梨一个或雪梨浆,这些平淡至极的药,让无数瘟病患者转危为安。

他开出《金匮》“请络饮”,竟用茅根一味,代替了原方中的鲜竹叶心、西瓜翠皮、甘草、桔梗、麦冬、知母六味。

一般来说,孔沛然用药剂量约等于仲景方的20%。

每天免费号10个。

病诊断上,孔沛然极为严谨,病人如是步行到诊,他一定令其休息10分钟后才施诊,以免脉象有假。除用望、闻、问、切手法外,还采用西医的听诊、叩诊、触诊。

孔曾被陆军军医学堂聘为军医长,兼医学教习,主讲生理卫生学及急救法。孔沛然的医术虽独到有效,但他既未像陈伯坛那样刊印自己的著作,亦没有广传徒众。到了晚年,才将自己的医术传于两个儿子,但他们都仅窥堂奥,而未能登堂入室。孔沛然的医名慢慢便湮没无闻了。

在广州行医时,到他医馆就诊者极多,为避免诊症不周,他每天上午(7-12时)只诊60号,没人恰好五分钟。

诊金开始时并无规定,任病人送红包。后定为小洋2角,之后渐升4角、6角,优先号收1元,免费号每天10个(为贫苦者设)。出诊费较贵:老城诊金1.5元、东山2元、西关3元、河南5元。

年,日军入侵广州,孔避居香港。开馆于利园街。

孔一生除浸于医籍外,对佛学也深有研究,尤精于《楞严经》。孔还擅长围棋,朋友到访,一定拉住下棋方才意足。

年,孔沛然病逝于香港,享年91岁。当时治疗疟疾,古方多无效,孔沛然在治疗这个病时,除了用西药奎宁外,他还听从药农的教导,以“路兜勒”为主要,配出了路兜勒汤(黄芩二钱、路兜勒三钱、槟榔五分),服用 剂便可愈。

宋斌医师:那为什么不易以全用肉桂?

王幸福医师:所以我临床上再用桂枝的时候,为了照顾现代人的认识所以就各用一半。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宋斌医师:

王幸福向您学习!平时用肉桂总是怕燥火,量很少超过15克,还是局限了。

黄飞剑医师:剂量大小完全根据病情而定,该大则大,不必顾虑。

广陵子医师:

王幸福关于桂枝与肉桂,您的看法有一定道理。还有芍药的赤芍白芍问题。

宋斌医师:

王幸福王老师,您今天提到方证,这个确实很重要,您在临床上作用伤寒方主要就是依靠方证吧?

王幸福医师:有很多理论性的问题,争论不清的问题。我觉得大家不妨拿到实践中去试试看。有时候一试就明白了。中医本身就是个实践医学,经验医学。争论的再多,不如到实践中去检验一下。我早年看书很多,觉得讲得都有道理。但是到临床上一试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很多东西,书本上讲的头头是道,到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宋斌医师:

王幸福那您怎么看待黄煌老师提出的“药证”?

沈剑刚医师:

黄飞剑?飛劍兄談談什麼時候桂枝用到g,如果只用80g會如何?

王幸福医师:黄煌老师提出的药证。没有跳出日本汉方医学的范围。

宋斌医师:从黄煌老师的著作中看出药证理论也有效指导伤寒方的使用。

王幸福医师:黄煌老师,胡希恕老师,叶桔泉老师等,都是日本汉学一派。这个学派汤方辨证在临床中是很实用的。

沈剑刚医师:我把以前的讀書筆記給大家看看。仲景一般剂量三两(汉代的计量),此为中剂量,。在桂麻各半汤、桂枝二麻黄一汤、桂枝二越婢一汤、黄芩汤、厚朴七物汤、柴胡桂枝汤中用二两。有意思的是,表实证麻黄与桂枝配伍时,麻黄多为三,桂枝为二。而胸阳不振之胸痹诸方,桂枝用量较小,如枳实薤白桂枝汤。用于分利水气,如茯苓泽泻汤,其量也轻。正虚邪陷,上热下寒、表里不解、寒热错杂,桂枝之用量亦轻。何时重用呢?寒饮和虚寒之时,桂枝四至六两。如桂苓五味甘草汤、苓桂甘枣汤、桂枝人参汤等。从上来看,桂枝之配伍和用量不同,其功效大不相同。

宋斌医师:那刘渡舟老师的经验您怎么看?刘渡舟与胡希恕都是大师,却在经典解读上有不同,临床上又都堪称大家

周毅德医师:方证对应是临床捷径之一,叶橘泉先生临证最有体现!

沈剑刚医师:仲景用桂枝主要在于以下几方面:1.調和營衛,解肌發表;2.溫經通脈,通利關節;3.安中益氣;4.通陽化氣,溫化水飲;5.溫陽散寒;6.降逆平衝;7.調和陰陽。

王幸福医师:刘渡舟老师是一个具有临床丰富经验和理论造诣的大家。但我觉得刘老的高明医术不完全来源于伤寒论。我早年学习的时候就看刘老的书,刘老的书,我几乎看遍了。

邵建柱医师:

王幸福王老师高见,学生先看的黄煌老师著作,后观皇汉医学,个人猜想黄煌老师一定对汉方医学,尤其对《皇汉医学》有非常深刻的见地。

黄飞剑医师:

凌風展翅(沈剑刚)?回剑刚老师!一,患者平素怕冷畏寒,二,哮喘患者长期咳嗽白痰泡沫,三,哮喘患者寒湿性者占90%以上。根据寒湿不同存度,30一60一90一一克。白芥子也一样!

王幸福医师: 发现。刘老很多医术医方来源于医宗金鉴。

沈剑刚医师:只從傷寒論原方的劑量看,他對心臟病的用藥比較輕靈,而對寒飲則重用。

黄飞剑?您的重用與仲景原義相合。

广陵子医师:

王幸福实践很重要,非常赞同!但也有复杂情况:同一方药,十人的“实践”有时有十个结论,甚至结论相左;同一人的实践,前后也可以结论相左。这是中医药的复杂性所在。并不是其中没有规律,没有真理,而是需要智慧。理论与实践都不那么简单可重复。

沈剑刚医师:我的理解是桂枝于仲景方中,亦君亦臣,时君时臣,有时君行微服私访,有时臣代君位。又如桂枝人参汤,以桂枝四两为君,治内有虚寒利下不止,心下痞鞕。如仲景在《金匱要略》中防已黃芪湯中言: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有意思的是,一般降逆平沖,後人多用重鎮之劑,而仲景卻以桂枝之輕劑和升陽之法四兩撥千金,何也?卻在桂枝加桂湯更加桂二兩,何也?細細玩味,其妙不可言!卻只能于十分之中明其一分,大家有何高見?

宋斌医师:沈老师所言仲景治胸阳不振时桂枝用量偏小,似乎与今天王老师讲解的临床经验不尽相同。

周毅德医师:

宋斌方对应是——证;药对应是——症(即是师傅提出的态靶理论)。

邬宏嘉医师:桂枝甘草汤比例。

宋斌医师:

周毅德?师兄,黄煌教授确实明白的提出了药与证的相对。

沈剑刚医师:

宋斌?這是傷寒論諸方劑量總結出來的,對桂枝在傷寒諸方的應用我也下了一點功夫。

邬宏嘉医师:

宋斌?方证应该用方机更恰当。

沈剑刚医师:陳修園言:桂枝振心陽,以退其群陰,如離照當空,則陰霾全消,而天曰復明也!

黄飞剑医师:应从伤寒方的对面去发现问题。

邬宏嘉医师:一个方有一个方的核心病机,而同一个病机可以出现很多不同的症状。

沈剑刚医师:比如,桂枝湯本身有制沖之功,但其制沖屬於制下焦之沖氣,故仲景治喘桂枝湯加厚樸杏子,以厚樸制中焦沖氣,杏子制上焦之沖,上中下三焦俱治,喘斯平矣。

宋斌医师:

邬宏嘉?证侯中其实也蕴含了病机的内容。

周毅德医师:

宋斌药证对应其实就是药症对应!方证对应最终也是药症对应!

王幸福医师:肉桂本身就有引火归元的作用。

周毅德医师:

宋斌就好比所有的临床辩证最终都要落实到脏腑病因辩证一样的。

邬宏嘉医师:

王幸福引火归原量应小,我常常只用1-3克。效果非常明显。

王幸福医师:我们可以观察一下中国近现代医学史上。临床效果比较好的,能传下来的,能复制下来的。都是走的方证对应之路。

沈剑刚医师:神农本草经认为桂枝還能补中益气,久服通神轻身不老。但是我沒有試過要病人久服。

周毅德医师:道理是从临床中出来的,不是讨论出来的。

邬师宏嘉医:

王幸福这点不认同。

宋斌医师:唯效是求!疗效就是王道。

朱向东医师:实践的重要性,群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但同样是实践,为何有的人成了大师,如仲景,而有的人一辈子实践只是个匠人!为何?

王幸福医师:我早年学医的时候,走的就是辨证施治的道路,理法方药,但是在实践中碰的是头破血流。

宋斌医师:

朱向东?其后还有一个重要的“理”字!

王幸福医师:理都能讲得通但效果太差了。

广陵子医师;

王幸福偷换了什么概念呢?完全是针对您讲的“临床实践一下就知道了”而言。我是稍婉转地讲,并非个体“实践一下”都能对复杂问题马上能明晰。需要理论与实践结合,两者结合起来下功夫。

沈剑刚医师:我從臨床用藥看,桂枝湯治療心臟病單用療效似有不濟,若入氣藥陽藥則療效大增。

王幸福医师:后来接触到了日本汉方医学这一派。临床效果大增。

宋斌医师:实践还是需要理论做指导的!真理越辩越明!咱们群里的讨论就是“明道”。

沈剑刚医师:桂枝湯合五苓散、小柴胡湯就是一個很好的用法。

王幸福医师:抓住方证对应辨证也简单,看病也快,效果也明显。

邬宏嘉医师:理法方药,方证,辨证论治并行,要在看病是的感觉,有些病人主证清晰,方证明显当然可以直接用方证。但临床大多数病人症状复杂,单纯方证可能只能部分符合,这个时候就需要辩证了,如果还是死守方证,疗效绝不会好到哪儿去的。

王幸福医师:可是中医的理论是先天不足。

黄飞剑医师:恕我直言,方证对应是初级阶段,因方结合方为大道。

王幸福医师:阴阳五行学说不是中医的理论基础。他是我们的哲学思想。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我不认为方证理论疗效有多好,既便好也是试验和偶中!根本没掌握治病之道和规律!我实践了方证,其疗效难以肯定!

王幸福医师:可以用于社会、经济、文化、政治、医学等。如果非要把阴阳五行学说作为中医的基础理论,我认为是不恰当的。

宋斌医师:我有时候面对复杂的临床情况,总是反思经方派诊病的“快捷”?似乎所谓的快捷有时候并不能有效的应对复杂的临床。

邬宏嘉医师:

凌風展翅(沈剑刚)?心脏病我大多数选用瓜蒌薤白汤为基础,效果不错。

宋斌医师:辨证论治真心不是一无是处,临床上靠辨证论治也是有相当的疗效的。

沈剑刚医师:合小陷胸汤、瓜萎薤白半夏湯、丹參飲也是很好的療效。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伤寒三阴,三阳不是阴阳吗?

王幸福医师:方证中也包括有病机,只不过是没有展开罢了。

宋斌医师:还是要结合!全面!综合!不可单执一途!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把阴阳否定了,如何解释体温恒定?

王幸福医师:我们说小柴胡汤证不就是包含着少阳证吗?我不是否定阴阳五行。你又理解错了。

邬宏嘉医师:

宋斌?辨病辨证结合更好。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方证,我认为是废医存药!

沈剑刚医师:對心系疾病,應嚴格抓住氣血水三要素。

王幸福医师:方证对应并不是存药废医。

黄飞剑医师:经方确实很好,但不是万能的。好多没有攻克疾病需要我们开拓思路。

邬宏嘉医师:

王幸福小柴胡汤只能说可以治疗少阳证,而并不是只能治疗少阳证,也不能说用小柴胡汤就是少阳证。

王幸福医师:只是一种方法罢了。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如果非要把阴阳五行学说作为中医的基础理论,我认为是不恰当的。这句不是否定阴阳指导中医治病吗?方证理论在哪?

宋斌医师:

邬宏嘉?实际上临床各种思维途径都有效有不效!诊疗角度、层次有异而已!临床复杂,还得综合!要不历代何必发展出那么多的辨证方法?

宋斌医师:阴阳五行学说,我认为是一种哲学概念,是所有学说的理论基础。

王幸福医师:不仅仅可以作为医学的基础,我是学文史哲出身的。我们不能把通用的哲学思想,作为我们自己独特的理论基础。阴阳五行光用于医学吗?

宋斌医师:

王幸福但是结合具体的脏腑就应该可以了吧?

王幸福医师: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哪方面用不到阴阳五行学说?它就是哲学上的一个认识论基础嘛。人们最早把阴阳五行学说并没有用到医学上来。学过历史的我们应该懂得这一点。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那当然,关键在于认为阴阳能否指导中医实践!我们从来没把阴阳做为医学独有!中医借用阴阳是很高明的!仲景云:发热恶寒发于阳,无热恶寒发于阴!

王幸福医师:你又转换概念了。

广陵子医师:古代的哲学与科学是合二而一的,现代才将自然科学从哲学中独立出来。

沈剑刚医师:

广陵子?

王幸福.西安?实践很重要,非常赞同!但也有复杂情况:同一方药,十人的“实践”有时有十个结论,甚至结论相左;同一人的实践,前后也可以结论相左。这是中医药的复杂性所在。并不是其中没有规律,没有真理,而是需要智慧。理论与实践都不那么简单可重复。真知灼見!

朱向东医师:实践的重要性,群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但同样是实践,为何有的人成了大师,如仲景,而有的人一辈子实践只是个匠人!为何?知理才能提升实践,实践必须创造理论!

广陵子医师:

王幸福正是您讲得有深度,才有了大家热烈的讨论。这种讨论多时不见了。

王幸福医师:沈老师说得对。我注重实践,但并不否认理论的作用。只是觉得中医的理论不健全。有很多理论还不能指导实践。我上学的时候常听老师讲理论是灰色的,实践是常青之树。

朱向东医师:

王幸福仝老师的四焦八系,因果态靶,新病机十九条,均为有效指导临床的理论!

王幸福医师:同样是学医的,同样是学伤寒论的,有的成为了大家,有的成为了庸医,有的仅是一般的医生。我觉得主要在于悟性。我常和学生谈到,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医的。没有悟性, 成不了一个高明的医生。但是学几个方子,掌握几种药混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朱向东医师:我认为悟性好,学的快,关键是掌握了治病规律!内经言: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者,流散无穷!

仝小林医师:

王幸福王老师的课讲得很好!把桂枝甘草汤作为强心剂,也是独树一帜。尤其是大剂量应用治疗心衰。但我的临床中,经常用大剂量生甘草治疗口腔溃疡,病人容易出现手脚发胀甚至轻度水肿。所以,我临床上大剂量用甘草时,常配以茯苓。

仝小林医师:今天的讨论,问题提的很尖锐,但说话都彬彬有礼。许老师尤其如此,做出了榜样。我们群里这种氛围,大家要悉心维护。

宋斌医师:

王幸福强烈同意您的评价!现在一些只有年纪增长了的老中医确实徒有虚名!所以曾经内行说一些人即使到了八十岁也还是庸医。

王幸福医师:仝老师说的对。大剂用甘草或者长时间用甘草可以就要配茯苓白术一类。

仝小林医师:

凌風展翅(沈剑刚)您的很多单味中药的实验研究,非常有参考价值。希望能得到临床检验后,广泛推广。

整理人:王欢图文编辑: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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